民生外交是指以民生合作为对外经济交往重要手段的一种外交方式。民生外交是民生与外交的结合，强调对外投资重点转向与对象国民生密切相关的基础设施建设，包括道路交通、港口机场、电力能源设施建设等，是一种区别于西方强调的以“民主为重”的对外交往方式。从外交实践讲，中国的民生外交可以追溯到对非发展援助，特别是2000年10月中非合作发展论坛建立之时。强调民生合作逐渐成为中国外交一种新的发展趋势。考察中共十八大以来的民生外交，有助于理解中国外交的重点，也有助于理解中国政府实施的一系列国际经济合作，包括倡导建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和丝路基金，以及倡导的“一带一路”战略等。 

　　一、中国外交凸显民生因素 

　　中共十八大以来，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借助双边、多边政治舞台多次阐述加强民生合作的重要性：在全球经济下行压力下，无论是西方传统的发达国家还是广大的发展中国家，都面临着进一步深化改革、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任务，各国有必要继续加强在民生领域的合作。 

　　2013年10月7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上发表题为《深化改革开放?共创美好亚太》的演讲，强调中国“将以保障和改善民生为重点，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推动实现更高质量的就业，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和基本公共服务体系”。［1］2014年后，“民生”一词逐渐成为中国政府对外阐述外交政策的重点。 

　　2014年3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所做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统筹做好保障和改善民生工作”。［2］4月，李克强在博鳌亚洲论坛2014年年会开幕式上指出：“发展的目的是为了民生”，“就业是收入的来源，是民生之本，我们将实行更加积极的就业创业政策，加大对高校毕业生、失业人员就业创业的财税金融扶持和服务力度。” ［3］在2014年亚信上海峰会上，习近平强调：“中国将同各方一道，积极倡导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亚洲安全观，搭建地区安全和合作新架构。”［4］ 后来，全国政协主席俞正声对“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亚洲安全观”做出解释，其中对于“可持续”的解释为：“可持续，就是要发展和安全并重以实现持久安全，大力改善民生、缩小贫富差距，不断夯实安全的根基。”［5］改善民生成为“可持续的亚洲安全观”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2014年5月，李克强在访问非洲时，强调要更加注重海外民生工程建设。［6］ 11月，习近平同太平洋岛国领导人举行集体会晤并发表主旨讲话，阐述新形势下中国深化同太平洋岛国关系的政策举措，强调中国是岛国的真诚朋友和合作伙伴。中方将继续支持岛国重大生产项目以及基础设施和民生工程建设。［7］ 12月20日，李克强在曼谷出席大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第五次领导人会议开幕式时发表了题为《携手开创睦邻友好包容发展新局面》的讲话，提出：“我们愿践行‘亲、诚、惠、容’的周边外交理念，继续坚持与邻为善、以邻为伴的周边外交方针，与中南半岛五国一道弘扬睦邻友好传统，促进区域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深化各领域互利合作，为实现本地区长期繁荣稳定发展打好基础。”［8］有媒体还将李克强的对外经济交往活动归纳为“经济外交+民生外交”。［9］ 

　　2015年4月，为纪念万隆会议召开60周年，习近平出席亚非领导人会议并发表讲话，他指出：广大发展中国家都面临着加快发展、改善民生的共同使命，应该抱团取暖、扶携前行，积极开展各领域合作，实现我们各自的发展蓝图。［10］ 7月，习近平在出席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七次会晤和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十五次会议时，提出金砖国家要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坚持做好自己的事，［11］并强调改善社会民生是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重大任务，应该推动各方在互利共赢基础上，创造更多合作机遇，推动区域经济合作取得早期收获。［12］9月27日，习近平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出席联合国发展峰会并发表题为《谋共同永续发展 做合作共赢伙伴》的重要讲话，针对本次峰会通过的2015年后发展议程，强调各国“应该以此为新起点，共同走出一条公平、开放、全面、创新的发展之路，努力实现各国共同发展”，“在消除贫困、保障民生的同时，要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保证人人享有发展机遇、享有发展成果”。习近平最后指出：“中国也愿意同有关各方一道，继续推进‘一带一路’建设，推动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和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早日投入运营、发挥作用，为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和民生改善贡献力量。”［13］同月，习近平在联合国维和峰会上发表讲话，在阐发中国政府参与联合国维和行动的主张时指出：“维和行动既要同预防外交、建设和平纵向衔接，也要同政治斡旋、推进法治、民族和解、民生改善等横向配合”，成为“完善维和行动体系”的重要内容。［14］ 

　　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在国际场合强调改善民生，不仅有助于克服全球经济下行趋势，且对维护国际和平、保障人民安全和经济发展有重要意义。在对外交往中强调民生合作，可视为对中国国内发展民生的呼应。中国政府在对外阐述中国发展战略时，也有意识地将民生建设与外交实践结合起来。例如，驻阿尔巴尼亚大使姜瑜在向阿尔巴尼亚总理拉马介绍中国发展战略时说：“中国对内遵循‘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不断稳增长、调结构、促改革、惠民生，为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懈努力；对外积极推动建设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注重把本国利益同各国共同利益相结合，将自身的发展战略与其他国家的发展战略相对接，努力扩大各方共同利益的汇合点，找准合作的契合点和切入点，与世界各国一道实现共同发展、共同繁荣。”［15］ 事实上，“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的全面深化改革，就是为发展民生提供不竭的动力；强调民生合作，有助于积极推动建设国际经济新秩序。 

　　二、中国民生外交的经济基础 

　　民生问题一直是中国共产党执政的重点关注方向，特别是从2008年开始，“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写入了政府工作报告，并指出民生工作包括“统筹经济社会发展，加快教育、卫生、文化、体育等社会事业发展和改革，积极解决涉及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16］2009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开始出现“民生工程”、“农村民生工程”等名词。民生工程包括保障性住房、教育、卫生、文化等，而农村民生工程则包括：实行田、水、路、林综合治理，推进中低产田改造，建设高标准农田；加快大中型和重点小型病险水库除险加固进度，加强灌区改造和小型农田水利建设；实现建制村道路硬化、安全饮水问题，以及农村沼气建设、农村电网、邮政通信和社会事业等基础建设。［17］之后的历届政府工作报告对民生工作的强调只增不减。 

　　中国外交中强调民生因素的国内根源在于改革开放30多年积累了大量的基础设施、民生设施建设经验，证明良好的基础设施建设有助于拉动国家经济发展，而且，中国改革开放积累了大量资金，这是中国对外投资的优势。同时，也与2008年以来中国面临的国内、国际形势有关。 

　　从国际经济形势看，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国际经济形势不容乐观，国际金融市场依然动荡不安，欧元区经济虽有复苏，但是仍保持低位增长，随着难民潮的冲击以及巴黎暴恐事件的影响，欧洲经济一体化将继续面临艰难的调整。而以金砖国家为代表的新兴市场经济体面临一系列结构调整，发展前景不容乐观。为摆脱危机，各类经济体势必加强对国际市场的争夺，中国面临的国际经济形势日趋复杂。 

　　就国内经济形势来说，中国经济将在相当长一段时期进入调整的新常态， 2014年8月5日、6日、7日，《人民日报》发表系列评论，对新常态下的中国经济进行了多角度的具体阐释。系列评论概括新常态有四个主要特征：中高速、优结构、新动力、多挑战。从速度层面看，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是新常态的最基本特征；从结构层面看，经济结构从不合理转向结构优化；从动力层面看，中国经济从要素投入驱动转向创新驱动；从风险层面看，从隐含风险转向面临多种挑战。进入新常态，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三期”叠加，各种矛盾和问题相互交织。［18］因此，新常态绝不仅仅是经济速度的放缓，在经济速度放缓的背后，还有经济结构的优化、增长动力的切换、制度环境的改变。［19］这使得一系列曾经被经济高速增长掩盖的矛盾爆发出来，于是，“统筹稳增长促改革调结构惠民生”成为新常态下中国经济结构调整的必然路径选择之一。 

　　民生经济是中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路径之一。民生可以与经济结合在一起，已有学者论证了民生经济是全部经济关系的核心。［20］也有学者梳理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民生经济思想的重大发展。［21］还有学术团体以“民生经济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为主旨进行讨论。［22］ 民生经济强调民生目标与经济发展相关联，经济发展是解决民生问题的重要手段和物质保障，改善民生就是以人为本，通过理顺经济发展所需要素的关系，实现资源的合理配置，促使经济发展成果为全民共享。保障民生不仅是一种经济手段，更是一种价值取向。 

　　民生经济承载着促进中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推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推动体制机制改革和政府职能转变的重要功能。［23］外交是内政的延续，中国外交强调民生导向，仍然遵循了外交为国内经济发展服务的功能。面对国际国内形势，中国外交强调从经济安全出发，为国内企业开拓海外市场，规避愈演愈烈的贸易保护主义，为经济发展寻找新的增长点。 

　　中国民生外交的经济基础来源于国内改革和对外援助的实践经验。中国政府借助几十年来基础设施建设和民生事业发展的成绩，通过对非洲基础设施建设的实践，积累了一条重要经验：良好的基础设施建设有助于实现经济发展。另外，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减贫以及基础设施建设的经验，可以为全球经济发展、民生改善提供参考，这是中国与世界共享中国发展红利的重要内容。在此基础上，民生项目成为中国对外经济交往强调的合作重点。为此，中国政府开始积极致力于地区层面和全球层面的基础设施领域的合作，开始设计一系列宏大的外交架构，包括支持东盟主推“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谈判”，倡议建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启动丝路基金，提出建设“一带一路”战略等。此外，习近平还在G20峰会上强调：“基础设施建设落后是制约发展的瓶颈。中国在这方面有成功经验……要重视基础设施建设对经济的拉动效应，中国支持二十国集团成立全球基础设施中心、世界银行成立全球基础设施基金。”［24］ 

　　在这一系列倡议和具体措施的带动下，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改善民生已经成为一项全球性议题，这不仅是中国政府实现国家发展的重要任务之一，也是全球金融危机后西方传统发达国家如日本、英国、法国以及广大发展中国家政府工作的重点之一。中国成功地带动了亚洲地区甚至全球基础设施建设的新一轮投资高潮，为全球经济增长注入了活力。 

　　三、民生外交的道义基础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在外交工作中要坚持正确义利观，并就其内涵做出精辟论述。他指出：“义，反映的是我们的一个理念，共产党人、社会主义国家的理念。这个世界上一部分人过得很好，一部分人过得很不好，不是个好现象。真正的快乐幸福是大家共同快乐、共同幸福。我们希望全世界共同发展，特别是希望广大发展中国家加快发展。利，就是要恪守互利共赢原则，不搞我赢你输，要实现双赢。”他还提出了对周边和发展中国家一定要坚持正确义利观，始终站在发展中国家一边，构建与发展中国家的命运共同体。［25］ 

　　中共十八大后，中国政府坚持正确义利观，推动与周边和发展中国家关系取得新进展。中国民生外交突出对外经济合作以民为本的发展趋势，并将推动民生改善写进《中国的对外援助（2014）》白皮书。［26］中国民生外交重点关注合作国人民的生活质量，帮助合作国实现自主发展和可持续发展，这是对“中国威胁论”、“资源掠夺论”、“新殖民主义论”等错误观点的有力驳斥。目前，中国对外投资重点转向海外民生项目，对外合作重心更多地向民生领域倾斜，对外援助更多地用于社会民生项目，合作成果更多地惠及各国人民尤其是基层百姓。中国对外工程建设时，“改善民生”日益成为评判项目宗旨的关键词之一。例如，2014年11月，中国政府通过优惠贷款协议，援建萨摩亚法雷奥罗国际机场升级改造项目。外交部评论该项目对发展萨摩亚出入境旅游业和进出口贸易将会起到推动作用，是惠及萨摩亚普通民众的民生工程。［27］ 

　　相当长一段时间以来，中国以民生为主的对外交往集中于中非关系，目前，实施重点已向“一带一路”地区转移。例如，“中巴经济走廊”可视为中国民生外交在“一带一路”框架下的新尝试。这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首先，投资地域限定在中国地缘战略利益攸关的战略支点国家。其次，就投资金额和实施速度来说，460亿美元的投资金额相当于2008年以来巴基斯坦所获对外直接投资的两倍多，执行时间约在3-5年，一些基础设施可以达到10-15年，短期内大量的投资进入到巴基斯坦与民生相关的项目中。再次，就资金流向来说，“中巴经济走廊”主要是通过赠予、优惠贷款和公众或私人投资方式实施投资。最后，投资关照了巴基斯坦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一些需求，这主要体现在教育上。协议规定由巴基斯坦国立现代语言大学和新疆师范大学共建一所国际教育中心，无论是从中巴两国人民文化交往角度还是从培训巴基斯坦技术人员角度，都是双赢的选择。［28］中国驻印度大使乐玉成在向印度媒体介绍“中巴经济走廊”项目时强调，“经济走廊项目旨在帮助当地发展经济，改善民生。这不但有利于改善巴基斯坦的经贸和投资环境，更有利于改善南亚和中亚地区的安全环境，促进地区安全稳定。从这个意义上说，这对该地区其他国家也是好消息。”［29］再比如，2015年7月，中越永新火电厂一期BOT项目开工，该项目实现了“一带一路”构想与“两廊一圈”建设的有效对接，是中越务实合作的具体体现，有助于当地经济发展、扩大就业和改善民生。［30］在对外投资重点转向海外民生项目的同时，中国政府还鼓励和支持更多有实力、有信誉的中国企业“走出去”，为当地增加就业、改善民生、提高基础设施建设水平做贡献。此外，还通过加大对“走出去”企业的指导，引导企业履行更多社会责任，积极回馈当地社会；促进教育、科技、卫生、文化等领域的对外交流合作，帮助发展中国家提高人力资源开发能力。通过一系列民生领域的合作，塑造了中国企业的良好形象。中国民生外交表明中国勇于承担大国责任，愿意与发展中国家一道实现共同发展，成为发展中国家的真诚伙伴。 

　　尽管有了正确义利观为民生外交做注脚，如何确定“义利和谐”仍是着重要考虑的问题。以中国对外援助为例，中国对外援助需要符合预期经济收益。国务院发表的《中国的对外援助》和《中国的对外援助（2014）》两份白皮书指出，中国对外援助方式主要包括援建成套项目、提供一般物资、开展技术合作和人力资源开发合作、派遣援外医疗队和志愿者、提供紧急人道主义援助以及减免受援国债务等。中国对外援助资金包括无偿援助、无息贷款和优惠贷款三种方式，其中无偿援助重点用于帮助受援国建设中小型社会福利项目以及实施人力资源开发合作、技术合作、物资援助和紧急人道主义援助等。2010-2012年，中国对外提供无偿援助323.2亿元人民币，占对外援助总额的36.2%。无息贷款主要用于帮助受援国建设社会公共设施和民生项目。2010-2012年，中国对外提供无息贷款72.6亿元人民币，占对外援助总额的8.1%。优惠贷款主要用于帮助受援国建设有经济社会效益的生产型项目、大中型基础设施项目，提供较大型成套设备、机电产品等。2010-2012年，中国对外提供优惠贷款497.6亿元人民币，占对外援助总额的55.7%。［31］2010-2012年，中国对外援助资金中贷款方式占对外援助总额的63.8%，是中国对外援助资金的主流。这说明，尽管中国外交突出民生因素表明中国对外经济交往具备创新性的一面，但与此同时，海外民生项目并不纯粹是利他性的项目，是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 

　　四、结??语 

　　与强调利益分配不同，民生外交更强调与民生相关的人道主义问题，例如极端贫困、难民问题、自然灾害以及环境污染等全球性问题。尽管西方国家也强调民生，但他们强调更多的是建立在所谓“良治”前提下的援助。以日本为例，作为当前政府开发援助的最大出资国，指导日本对外援助的政策性文件是日本内阁通过的《发展援助大纲》， 到目前为止，这个大纲已经修改了三次。［32］《发展援助大纲》规定了日本实施对外援助理念的第一部分就是民生，其基本政策包括支持建立在“良治”基础上的发展中国家的自力更生；强调保护人的安全；要求活用日本经济发展经验和专家技能，包括日本的技术、知识和人才等。［33］中国是不同于西方建立在“良治”基础上的新型援助规范的倡议者，例如，长期以来，中国在各个领域对非洲国家提供了坚定支持与不附加政治条件的援助。同非洲的西方合作伙伴相比，中国真正为非洲的发展、进步着想，真心关注、支持非洲国家的自主发展。［34］在发展援助领域，2011年中国对非援助规模比2009年增长超过60％，2009-2011年在非洲建设了学校、供水、清洁能源等一大批民生项目，培训各类非洲人才两万多名。这些援助以非方需求为前提，以改善民生为重点，不附加政治条件且落实迅速，为非洲实现千年发展目标做出了贡献。［35］这与中国一贯坚持不干涉别国内政的对外交往原则有很大关系。 

　　通过梳理中共十八大以来的民生外交实践，可以发现，发展民生不仅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一部分，而且在国际交往中中国特别强调民生合作的重要性。这是在新的国际国内形势下，结合中国改革发展经验走出的一条不同于西方对外援助模式的新路。中国倡导并身体力行的平等互利、合作共赢、尊重非洲等受援国家自主选择发展道路、反对动辄制裁、施压和干涉内政，向非洲等受援国家提供援助不附加政治条件等原则，立场鲜明、独具特色、实事求是、自成体系，完全不同于西方话语，这实际上就是中国对现代国际关系理论和实践的重要贡献。［36］当然，中国民生外交在实践上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例如，以民生为导向的投资，如何在保证坚持与发展中国家共同发展的同时，维护中国企业的投资安全、降低各种风险？中国目前为止还没有出台对外援助的相关法律，且在设计、实施以及监管等方面都存在不足。能否借助民生外交这种新的对外交往方式，对中国外交进行顶层设计，为中国对外交往塑造一个良性竞争环境等，这些都是值得重视并急需解决的问题。 

　　［ 参 引 文 献 ］ 

　　［1］习近平：《深化改革开放　共创美好亚太——在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上的演讲（2013年10月7日）》，《人民日报》2013年10月8日。 

　　［2］《政府工作报告——二〇一四年三月五日在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上》，《人民日报》2014年3月15日。 

　　［3］《李克强在博鳌亚洲论坛2014年年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4-04/10/c_1110191764.htm，2015年12月26日。 

　　［4］《亚信峰会习近平首提新安全观源自和平共处原则》，人民网，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4/0522/c1001-25049197.html，2015年12月26日。 

　　［5］俞正声：《促进亚洲安全 实现共同发展——在亚信非政府论坛上的讲话》，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墨尔本总领事馆网，http://www.fmprc.gov.cn/ce/cgmel/chn/zyxw/t1276852.htm，2015年12月26日。 

　　［6］《李克强在安哥拉首都罗安达召开海外民生工程座谈会》，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http://www.gov.cn/guowuyuan/2014-05/09/content_2675720.htm，2015年12月26日。 

　　［7］《习近平同太平洋岛国领导人举行集体会晤并发表主旨讲话 构建相互尊重、共同发展的战略伙伴关系 共圆发展繁荣和谐之梦》，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4-11/22/c_1113361879.htm，2016年1月8日。 

　　［8］《李克强在大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第五次领导人会议开幕式上的讲话（全文）》，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http://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yjh_674906/t1221315.shtml，2016年1月8日。 

　　［9］《经济外交+民生外交：出访大成果改善百姓“小日子”》，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http://www.gov.cn/xinwen/2014-06/20/content_2705145.htm，2015年12月26日。 

　　［10］《习近平在亚非领导人会议上的讲话（全文）》，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http://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yjh_674906/t1256933.shtml，2016年1月10日。 

　　［11］《共谋发展 共迎挑战 共展宏图》，人民网，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5/0712/c1001-27290161.html，2016年1月10日。 

　　［12］《习近平在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十五次会议上的讲话（全文）》，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http://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yjh_674906/t1280493.shtml，2016年1月10日。 

　　［13］《习近平在联合国发展峰会上的讲话（全文）》，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http://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yjh_674906/t1300882.shtml，2016年1月16日。 

　　［14］《中国为和平而来——在联合国维和峰会上的讲话》：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http://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yjh_674906/t1302559.shtml，2016年1月16日。 

　　［15］《驻阿尔巴尼亚大使姜瑜拜会阿总理拉马》，中非交流网，http://www.llqgo.com/n1/20150515/36335.html，2015年12月26日。 

　　［16］《2008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http://www.gov.cn/test/2009-03/16/content_1260198.htm， 2016年1月16日。 

　　［17］《2009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http://www.gov.cn/test/2009-03/16/content_1260221.htm，2016年1月16日。 

　　［18］《经济形势闪耀新亮点——新常态下的中国经济（上）》，《人民日报》2014年8月5日；《经济运行呈现新特征——新常态下的中国经济（中）》，《人民日报》2014年8月6日；《经济发展迈入新阶段——新常态下的中国经济（下）》，《人民日报》2014年8月7日。 

　　［19］《浙江经济》编辑部：《正确认识经济发展“新常态”》，《浙江经济》2014年第19期。 

　　［20］宋光华、宋姗姗：《时代需要创建民生经济学》，《社会科学研究》2014年第1期。 

　　［21］方建国：《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民生经济思想的重大发展——以马克思主义哲学方法为分析主线》，《马克思主义研究》2014年第10期。 

　　［22］王茂林：《以发展民生经济为目标推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在中国生产力学会第16届年会上的主旨演讲》，《经济研究参考》2012年第10期。 

　　［23］杜黎明：《中国民生经济发展及其承载的功能研究》，《华东经济管理》2012年第10期。 

　　［24］《外交部长王毅谈习近平主席出席G20峰会并访问澳大利亚等三国》，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 t.com/world/2014-11/23/c_1113367972.htm，2016年1月16日。 

　　［25］王毅：《坚持正确义利观 积极发挥负责任大国作用——深刻领会习近平同志关于外交工作的重要讲话精神》，《人民日报》2013年9月10日。 

　　［26］《中国的对外援助（2014）》，《人民日报》2014年7月11日。 

　　［27］《驻萨摩亚大使李燕端出席萨摩亚国际机场升级改造项目的奠基仪式》，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http://www.fmprc.gov.cn/web/zwbd_673032/gzhd_673042/t1283729.shtml，2016年1月16日。 

　　［28］《中国民生外交将带动“中巴经济走廊”大发展》，凤凰网，http://news.ifeng.com/a/20150623/ 44024632_0.shtml，2016年1月16日。 

　　［29］《印度英文周刊〈一周〉刊登对驻印度大使乐玉成的专访》，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网，http://www.fmprc.gov.cn/web/dszlsjt_673036/t1288889.shtml ， 2016年1月16日。 

　　［30］《新华国际时评：把“亲诚惠容”走实走深》，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http://www.gov.cn/zhengce/2015-07/28/content_2904309.htm，2016年1月16日。 

　　［31］《中国的对外援助》，《人民日报》2011年4月22日；《中国的对外援助（2014）》，《人民日报》2014年7月11日。 

　　［32］ Kimihiro Ishikane, “Sixty Years of Japanese ODA”, Highlighting Japan, August 2014, pp. 6~7, http://dwl.gov-online.go.jp/video/cao/dl/public_html/gov/pdf/hlj/20140801/06-07.pdf, 2016年1月16日。 

　　［33］ 日本外務省：《開発協力大綱》，http://www.mofa.go.jp/mofaj/gaiko/oda/seisaku/taikou_201502.html, 2016年1月16日。 

　　［34］〔南非〕伊索普·帕哈德：《中国是真正为非洲着想的（国际论坛）》，《人民日报》2014年7月1日。 

　　［35］陈德铭：《中非经贸合作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人民日报》2012年7月17日。 

　　［36］刘贵今：《非洲雄狮，加速奔跑（国际视野）》，《人民日报》2014年7月25日。 

　　［责任编辑：叶张瑜］ 

　　［作者简介］马勇田，博士研究生，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100871；席桂桂，讲师，四川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学院，400031。